“后继乏人、后继乏术”这些声音,这些字眼,我们每一个中医的同行都不愿意听到、不愿意看到,而它们又无时不在敲击着我们的耳鼓、映入我们的眼帘,而且它们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裘沛然教授在他著的《壶天散墨》一书“从来此事最难知”一文中曾谈起过,当今科学虽高度发展,但对我们自身的了解却很肤浅。裘老从感冒谈起,他说“有一些病竟长期迁延,久治未能解决。象这些微疾小恙,医学上尚缺乏全操胜算的办法,更无论古书所说的风痨臌膈,以及常见的恶性肿瘤、重症肝炎、心血管和颅脑疾患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中医理论上的混乱及整个学术上的衰落,与脉诊临床价值的贬值,是同时发生的。
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在中医历史的演变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一种什么因素造成了整个中医学术上的衰落和脉诊临床价值的贬值的?
在历史的回顾中,我们注意到,在《内经》一书中,歧伯在“言不离脉色”“言不离三部九候”的同时,也是言不离“阴阳相贯,如环无端”的经气“营卫运行”的。而正是经气营卫运行,才能将一切散在的器官联系成为一个和谐统一的整体。
原来整个中医学术的衰落,是因为我们遗弃了“如环无端”的经气营卫运行。正是由于我们丢掉了以整体S(振荡)的“气”为中心的养生学、生理学、病理学和治疗学,才使“气”全息状态诊断的脉学,变成了人们无法理解的妖怪。脉理之黯昧,岂止脉理而已哉?
2.四诊合参辨析
如今人们所崇信的是“四诊合参,不可偏废”的信条。而实际上,每诊“二两半”的这种“合参”,从古到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内经》时代,歧伯言不离脉色,而指导针灸临床的随机治疗,却完全依靠脉诊。
仓公重脉,已如前述。
仲景重脉。而与仲景同时代的医家,却“省疾问病,条在口给”——更重视问诊。
金元医家汪石山,也曾提倡过“四诊合参”,其实他更重视望诊。
而我们这个时代的医生临床,则比较重视问诊和西医的化验单。
不管是谁,也不论他将望、闻、问、切这四诊的顺序怎么个摆法,统观中医历史,遍数历代医家,凡临床诊疗卓著功效者,实唯脉诊一诊而已。
所谓“四诊合参,不可偏废”不过是一个幌子。其中,或者掩盖着对四诊都稀松平常,或者掩盖着偏重于其中的某一诊——比如问诊,或者掩盖着不相信其中的某一诊——比如脉诊。
倡言四诊合参者,常常引用《难经》第六十一难中的如下一段文字:“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在引用这段文字时,引用者同时表达了他们鄙视脉诊的意图。其实《难经》之曰“神、圣、工、巧”,这几个字本身并无褒贬之意。对此,翻一下古书字典即可分晓。李时珍错会《难经》之意,遂将脉诊打入四诊之中的末流,这在当今不相信脉诊可以诊病者的心理上,起着不小的作用。其实《难经》一书将脉诊列为首要,并且不惜花费大量篇幅去讨论它,而对其余三诊却未置一“难”,这本身就已说明了一切,无需再咬文嚼字徒费笔舌。
——(摘自振荡中医网,作者韦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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