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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交流]针药双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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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  发表于: 2007-06-26
止痉散——制止抽搐快速
献方人:李长茂      来源:《秘验奇珍》

(一)方源:此方系验方。

(二)组成:全虫,蜈蚣各等分。

(三)制法
1、蜈蚣去头足,与全虫烘干(注意:以低温烘干,不宜在火上炒,以免焦化失效),研为细末,过细铜丝筛。
2、散剂易吸收,装胶囊,可以久服,易于服用。
3、亦可做成丸药服用,丸药有水丸、蜜丸、枣丸,一般以蜜丸为佳,既可佐味,又滋补作用,且容易操作,按方法家人皆可自做。方法:取与药粉等量蜂蜜,置于砂锅和铝锅内,文火炼制,用竹筷不断搅动,俟其失去水分滴水成珠为度。将锅离火,稍侯片刻,加入药粉搓揉成团,放于抹上香油的光板上,揉成像面团样,搓揉成条,按每次服药量加倍,切成相等的剂型,然后手蘸香油,将药团趁热合于两掌之间搓圆,再放入抹上香油的圆瓷盘中,稍梢滚动,再晾去水气,收纳瓷罐或玻璃罐中,密闭贮存。

(四)主治
四肢抽摔,惊厥,急慢性惊风,破伤风,面瘫,中风后遗症,顽固性头疼,偏头疼,关节痛等症。笔者用作治疗癫痫的基础方,辨证加味应用。

(五)用量
成人1次量:药粉0.75~1.5g,蜜丸1.5~3.0g。小儿按比例折合减量。

(六)服法
发作期:每日服药3~4次。发作控制后一个月未复发者,可改服2~3次。完全控制发作3个月未复发者,可改服1次(每晚睡前服药),长期维持。

(七)反应
丸药对抽摔控制良好。长期服用病例,未发现任何副作用。
远期观察:单纯止痉散治疗组,疗效不及辨证论治组。治疗对象应选准,中西医双重诊断,脑电图符合癫痫诊断者,方可列入治疗组进行治疗,以提高疗效,节约药费。其他病症依次类推,临时短期用药未包括在内。

(八)方义
全蝎即全虫:辛平、有毒、入肝经,具有镇惊(痉),止痛,解毒散结三大功能。对于惊痫、抽搐、破伤风等症,有较强的镇惊(痉)作用;用于头痛、风湿痹痛等症有良好的止痛作用;对于疮疡肿毒外用有解毒散结作用。蜈蚣:辛温有毒,入肝经,亦具有镇痉、止痛、解毒功能。两药并用,熄风定惊(抗惊厥作用)力强。

(九)现代研究
1、成分 全蝎含蝎毒素,为一种含碳、氢、氧、氮、硫等元素的毒性蛋白,与蛇毒中的神经毒类似。并含有蝎酸、三甲胺、甜菜碱、牛黄酸、软脂酸、硬脂酸、胆甾醇、卵磷脂及胺盐等,并含17种氨基酸,其中人体必需氨基酸7种。
蜈蚣,含两种类似蜂毒的有毒成分,即组织胺样物质和溶血蛋白质。此外,尚含酪氨酸、亮氨酸、蚁酸、脂肪油、胆甾醇等。

2、药理 抗惊厥作用:全蝎粉末1g/只,灌胃,连续3天,对烟酸及士的宁引起的小鼠惊厥有保护作用,东亚钳蝎素及其成分——抗癫痫作用强于蝎毒;蝎毒对离体蛙心低浓度兴奋,高浓度则呈抑制作用;全蝎醇提取物体外实验,对猪囊尾蚴有显著杀灭作用。毒性试验:蝎毒素,小鼠静脉注射0.5~1mg/kg,可产生流涎和惊厥。给兔静脉注射0.07~0.1mg/kg,可产生流涎和惊厥。给兔静脉注射0.07~0.1mg/kg,导致瞳孔缩小、流涎,强直性惊厥,最后窒息而死。
蜈蚣,抗惊厥:蜈蚣粉(1g/只),连续三天灌胃,对士的宁、烟酸及戊四氮所致小鼠惊厥,有不同程度的对抗作用;蜈蚣水溶性去蛋白提取物,对离体豚心房有加强心肌收缩力作用;犬实验有降压作用;蟾蜍实验有增加下肢血管灌流量——直接扩张血管的作用,持续15~20分钟(参考文献2)。

3、止痉散、全蝎、蜈蚣的抗惊厥作用对比试验 用药物引起鼷鼠惊厥的方法,研究口服上述三药的抗惊厥作用。结果表明全蝎、蜈蚣及其组成的止痉散对戊四唑、纯烟酸和硝酸士的宁所致惊厥均有显著的对抗作用。且在同样剂量下,蜈蚣对抗上述三药所致的惊厥,抗惊厥效果效价比全蝎为高。止痉散、全蝎、蜈蚣3种药剂每天1g,连服3天的,对抗硝酸士的宁惊厥的效果最为显眼,对抗纯烟酸的效果其次,对抗戊四唑效果更次之。在抗戊四唑惊厥实验中,日服1g止痉散(全蝎、蜈蚣各0.5g)有效,若单服全蝎或蜈蚣1g,后者有效,前者无效;各单服0.5g,两者均不表现作用。说明全蝎、蜈蚣同用,抗惊厥作用相加。
另外,抗惊厥实验表明:止痉散丸剂的抗惊厥作用成于汤药组(P<0.01)(参考文献1,2)。

4、临床
(1)癫痫:以本方治癫痫8例,6例有效,2例无效。以本方加清热、平肝、解郁药(黄连、黄芪、天竹黄、远志、广木香、淡竹叶、山栀、双钩藤、川贝、枣仁)治癫痫12例,其中2例服药1次后未来复诊,其余10例,9例治愈,1例发作减少。

(2)三叉神经痛:以桃花汤和本方治三叉神经痛14例,经服药3~20剂后,7例基本治愈(发作停止,1年以上未复发者);3例显效(发作间隔时间延长,次数减少,5个月内无严重发作者)。另外,止痉散还对中枢性大脑皮层功能紊乱、抽搐有殊效,对一切顽固性头痛、关节痛者均有良好的止痛作用(参考文献3)。

此外,用蜈蚣散外治慢性久不愈合的脓疡(包括骨髓炎、骨结核),由于失治或治疗不当而形成的各种“窦道”、“瘘管”,可掺入纸捻,视管道深浅透入,每日1次,外贴小膏药或纱布垫均可,若为溃疡可撒蜈蚣散于创面。

(十)医案
例1:李某某,女性,4岁。1965年春(患者3岁时)突然抽搐,原因不明。发作前有遗尿、腿软等先驱症状。发作时:面部及四肢肌肉阵发性抽搐,面色苍白,双目上视,牙关紧闭,意识丧失等惊厥表现。发无定时,有时一日数发;有时1~2月一发;多数为1月数发。每次发作都用鲁米那、水合氯醛合剂内服即可控制,常服苯妥因钠,剂量虽加至每日300mg,但仍不能控制发作,且出现牙龈增生等副作用。遂于同年中医会诊,改服止痉散加味(全蝎、蜈蚣、石菖蒲、法夏),逐渐替代了西药治疗。中药治疗期,也有发作,每次发作采用针刺十宣、人中穴苏醒,内服止痉散加味,多次观察,服药后10~20分钟,抽搐即可停止,病人逐渐好转,但多次检查脑电图,仍有“痫样放电”异常波。从此坚持中医治疗。发作次数渐减,终于完全控制了发作。后改为每晚服止痉散加味1g,维持巩固3年停药。随访至今症状消失已20年,脑电图正常。

例2:昌某,女性,14岁,重庆市居民,患者自幼发作阵发性抽搐,突然仆倒,不省人事,口味白沫,双目上视,四肢抽搐阵阵挛缩,多方医治无效,苯妥因纳已吃得牙龈增生,仍不能完全控制发作。1976年遂来笔者处求治。笔者处方:止痉散加明天麻、姜半夏,共为细末,自做蜜丸,每服2丸(6g),日服3次,症状完全控制后,每日服1丸,持续1年多未发,自动停药,现已成婚,早已生痛。1989年随访:抽搐已愈十几年,从未发作,也未发现任何后遗症。

例3:贺某,男性,学生。1970年(7岁)从自行车上坠下,右侧头部着地,当时无不适,不久出现头痛、神志不清症状。经上海某医院诊治,服中药5贴,3个月未有类似症状出现。过后不仅头痛、神志不清,并出现抽搐,越发越频。遂邀笔者诊治(1976年)。见患者闷闷不乐,诉说发作时两眉间疼痛、头错,抽搐发作时间短暂,意识朦胧,顷刻如常照常学习、活动,其余无特殊。诊脉滑数,舌尖红舌质偏红,舌苔黄白厚腻,辨证肝热未清,痰湿交阻。予以熄风、镇惊、豁痰法治之,方以止痉散为基础,加入钩藤、石决明、明天麻、制半夏、山栀、郁金、川芎、朱茯神煎服,症状控制较好。后仅取钩藤、天麻、制半夏、川芎加止痉散,共为细末,炼蜜为丸,每服6g,每日2次,服1月余症状完全控制,改为每晚睡前服1丸(3g)维持,8个月未发而停药。
1988年随访再未类似发作,已停药18年了。本人已工作,智力如常,未发现任何后遗症。

例4:沈某某,女性,29岁,江苏籍,患“脑、脊髓结核并局灶性癫痫”多年。1971年在笔者医院住院时,抽搐频发,苯采因钠日服600mg仍不能控制发作。延请中医会诊,见患者肩臂部肌肉强烈抽搐,间歇发作,阵发抽搐,具有突发性、重复性、刻板性、长期性的特点。拟单用止痉散,观察其控制发作情况。每次服止痉散1.5~3.0g,每日服3次。
值班医护观察:抽搐发作服药,多能在半小时内控制发作,认为疗效肯定,故坚持服药约3个月左右,抽搐虽未能终止,但发作程度明显减轻,未出现任何毒副作用。

[按]笔者对各种感染性高热抽搐及无热抽搐所进行的近期和远期治疗观察,进行对照性研究,补步显示:止痉散加味,有良好的抗抽搐、抗惊厥作用。

参考文献
1  上海中医学院.中草药学.上海:上海上民出版社,1974.346~348
2 徐国钧,等.中国药材学.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1996.1780~1784
3 李向中.中医方剂的药理及临床应用.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2.65
“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
行儒,修道,德释,谋兵,法阴阳,顺天地。论从天文地理人事,娱以琴棋诗画景致。
只看该作者 11  发表于: 2007-06-26
从痰瘀同治的角度试论六味地黄丸的组成和应用
作者:董 汉 良 来源:中研科技信息网

本文根据痰瘀同源、同病、同治的理论,在分析六味地黄丸及其丸中“三泻”的药物的基础上,提出“扶正袪邪,痰瘀同治”是六味地黄丸的组方原则,并结合六味地黄丸及其类方在临床上广泛应用,认为“本虚标实,痰瘀同病”是多种疾病,尤其是慢性病,老年性的主要病机。

一、从六味地黄丸的组成看“扶正袪邪,痰瘀同治”组方的科学性

六味地黄丸(汤)(简称:六味丸)为古今医家所推崇之剂,近代对此方的应用和研究亦较为普遍。方出于宋·钱乙《小儿药证直决}),钱氏从《金匮》肾气丸减桂、附脱胎而成,为后世补剂之主方。此方历来认为“补中有泻,寓泻于补,为通补开合之剂”,亦为“三明并治之剂”,有熟地之滋补肾水即有泽泻宜泄肾浊以济之;有萸肉之温涩吁经即有丹皮之清泻肝火以佐之;有山药之收摄脾经即有茯苓之淡渗脾湿以和之。药只六味,而有开有合,三阴并治,洵补方之正鹄也”,故一直认为六味丸为三补三泻之剂,滋阴补肾之主万。明·赵养葵说:

“肾虚不能制火,此方主之”,“壮水之主,以制阳光即此药也”。“自汗盗汗,便血诸血,失音水泣为痰之圣药,血虚发热之神剂”并对“泽泻”提出了新的见解:“泽泻者非为接引诸药泻肾邪,盖取其养五脏,盖气力,起阴气,补虚损五劳之功”。陈修园也提出了不同认识,他说:“六味丸补肾水,八味丸补肾气,而其妙,则在于利水,二方非补肾正药”并引证了仲景《金匮》中用肾气丸之条文总结论之“皆泻少腹膀胱之痰为多”。赵、陈二氏之论均崇仲景之旨而各有发挥,尤其赵氏,他引用王节斋之论:“痰之本水也,原干肾”。他说:“痰者,原非人身之所有,非水泛为痰,则水沸为痰”并在《痰论》篇中引述了庞安常之言:“阴水不足,阴火上升,肺受火侮,不得肃降下行,繇是津液凝浊,生痰不生血者,此当以润剂,则痰自清矣”。又引“肾虚不能纳气归原,原出而不纳则积,积而不散则痰生焉”因此赵民最后总结说:“六味、八味丸中诸品,为水泛为痰之圣药”。而陈氏则认为“其妙在于利水”“痰之本水也”痰水异名同类,故二氏均为同一认识的不同说法而已。

细玩前人所谓三补三泻之义;三补是根据熟地、山药、芋肉之功效、主治、归经以补肾脾肝三脏则无疑,这里不多赘述。然三泻如赵氏论举:“泽泻”非为泻肾邪之说,可能导源于《本经》对泽泻的记述及研究仲景用“泽泻”经验所得,根据近代研究和临床验证,赵氏之论是有一定临床实践依据的。如从泽泻降脂片治疗老年病的效果看,确实在临床证状上反映出“养五脏,益气力,起明气,补虚损五劳之功”曾屡见报导。依照“湿化痰除”“痰除胸闷得解”的道理,用利湿化痰之品治疗冠心病,高血脂症而证明有降脂、降压、抗凝等作用,故推知出中医之“痰浊”与现代医学的高脂血症有关,泽泻降脂片真是出于此种意义而应用于临床。古人几千年前的经验,。被现代科学所证实而得到广泛应用。

茯苓张锡纯认为是“渗温利痰之主药”。《本经》又谓“利小便”。仲景以治痰为用,凡有停痰宿水,饮邪内阻则茯苓必用之,为消痰、饮、水、湿之主药。如《金匮·痰饮咳嗽篇》比比可见,诸如苓桂术甘汤、五苓散、小半夏加茯苓汤,《外合》茯苓饮等等。唐·孙思邈对茯苓推崇备至,从其应用看:一是治痰如在“痰实”证中主用茯苓,茯苓汤主治“唾如稠胶凝塞”。二是养心,他在茯铃酥方中说:“主治万病,久服延年”;王乔轻身方,辟谷第一方,仙方凝买膏等均重用茯苓并注明能“轻身明目,老者还少”。因此茯苓具有治痰,养心二大功效,而通过治痰也达到养正目的,清·叶夭士理虚案的用药,在1、2、3诊中有一半以上方剂用茯苓,因此是叶氏理虚喜用之品。明·绮石著《理虚元鉴》对茯苓也很器重被誉为“精纯之品,无以过之”“虚热、虚火、湿气生痰,凡属虚者皆宜之”。这种治痰,养正两方面意义也日益为近代科学实验所证明。根据报导“茯苓这类担子菌类植物中,所提取的多糖均有较高的抑痛率,它能激活网状内皮系统吞噬作用。北京市中医院平瘤片,中山医学院免疫Ⅰ、Ⅱ方均用茯苓。实验证明“茯苓多糖在溶血空斑试验中对小鼠体液免疫有促进作用”。从抑瘤与提高免疫机制来看,说明了古人对茯苓的认识是正确的,是无数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从上述二药分析来看,它们有共性又有个性,共性是均有治痰利水,扶正袪邪的作用,个性是由于是不同物质故各自通过不同药理作用,而达到扶正袪邪的目的。正因为如此,故《本经》均列为上品并均注明可“久服延年”。然治痰与养正二者之间当以治痰为主,所以能养正,实质上是治痰结果的反映。故当是治痰之品。

丹皮《本经》谓“除症坚瘀血”,邹澍论之“丹庆人心,通血脉壅滞,气寒故所通者血脉中热结”。故丹皮为通瘀散热之品。仲景以通瘀散结,凉血清热用大黄牡丹皮汤治肠痈;以袪邪生新,消症散结用桂枝茯苓丸治妇人症瘕。《千金方》单用丹皮冶金创内出血之证;配虻虫为散治腕折瘀血,故丹皮为袪瘀活血之品。

丹皮还善清血分、阴分之伏热,如养阴透热之青蒿鳖甲汤治疗阴虚火旺,肺劳骨蒸之证,清热凉血之千金犀角地黄汤治温热病热入血分之证,故无论虚热,实热凡伤阴伤血丹皮均可用之,且有“凉血散血”之功以防“耗血动血”之虑。

从上面所述,所谓三泻之品,实质上是治痰袪瘀之剂。泽泻、茯苓以治痰,丹皮活血凉血以袪瘀。因六味丸为补阴主之方,补方之正鹄,故在治痰化瘀药的选择上是很合拍的。茯苓泽泻治痰又养正:丹皮既活血祛瘀又治阴虚血热,历来诸家本草均认为“血中伏火,非此不除,”更有人认为“世人专以黄柏治相火,而不知丹皮功更胜”,该是治虚热之良品,此与六味丸之滋阴清热又相一致。故三泻之品与三补之品,与全方组成是相辅相成,组方严密,科学性强。从三泻之品的选择上看,前人是经历过无数次临床实践后所筛选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此方一直为医家所重视,并得到广泛应用,并有所发展和提高。

关于三泻之品的配伍。历来从脏腑分经而论,这亦有一定道理,然今从痰瘀同治的角度来论,是有一定临床实践意义的,值得进一步探讨。六味丸全方组成是标本兼顾,痰瘀同治的,三补是补其本虚,三泻是泻其标实,标实之证即是痰瘀为病。临床多种疾病,尤其是慢性病,老年病其病机多为本虚标实,痰瘀同病。故根据六味丸的组方原则,治疗多种疾病,尤其是慢性病,老年病是很适宜的。

二、从六味地黄丸的应用看“本虚标实、痰瘀同病”致病的广泛性

津血同补,痰瘀同治的治则,与多种疾病,特别是慢性病和老年病的病机相吻合,使六味丸和六味丸类方(即以六味丸为基础方的变方)广为应用的主要原因。据称国内外死亡率最高的冠心病、肿瘤、脑血管疾病,在临床治疗中均以六味丸为主要方药。如李锐氏认为“肾阴虚的冠心病患者,血中甘油三脂普遍开高”:付宗翰氏认为高脂血证“阴津已亏,络脉不柔,脂混血中,清从浊化,”故有人提出“高脂血症,贡在阴虚,治宜补阴柔肝,化浊生津”。付宗翰氏提出“护明涤浊”其用方原则同于六味丸,用于临床许多高脂血症及冠心病收到满意效果。关于瘤病的防治曾有人报导,遵照中医理论即张洁古论“养正积自除”之理,以六味丸治疗收到一定效果。最近浙江中医学院分子生物学研究所刘亚光氏说“已有实验证明,中

药六味地黄丸对于小鼠宫颈癌U14细胞CAMP含量有影响,三次实验两次有显著差异,升高CAMP”,因此庄肿瘤防治上六味地黄丸也广为应用,而且是一种很有希望,很有发展的抗肿瘤药物。脑血管疾病似属中医中风一类疾病,对于中风物治疗古今医家论述不一,有如仲景《金匮·中风篇》从风的;刘河间从火的;东垣主气的;丹溪主痰的;赵献可主虚的:然要推丹溪理论切合实际,他主张“阴常不足,阳常有余”论,但在临床实践中对中风病机却强调“气血痰湿”为主,在治疗上以“四物汤为主加竹沥,姜汁,或南星、半夏之类”。注重补虚祛邪,痰痰同治,确为治中风之旨要。清·叶天士氏论述中风实同于丹溪,但在具体说理上更明确。有人总结叶氏中风经验指出:“中风乃是本虚标实之证,基本在于肝肾,……风木过动中土受伐,健运失调,津液失布,煎液成痰,痰阻清窍,令人猝仆神昏。”痰浊内阻,而致气结血熬,痰阻脉络,甚则血涌破络而出,而为痰瘀互结之变,因此有报导用活血化瘀药配合治疗效果满意。笔者亦有所验,以痰瘀同治法治疗中风,不论脑血栓形成成脑溢血均可应用,只是在具体选药上需加考虑,如水蛭、三七之类的可选用。故有人认为“用活血药对脑溢血与脑血栓形成并无明显界限”确为经验之谈。在临床上常以六味丸为基本方加减应用而多收良效。尤其在高血压病的防治上,在1960年《中华医学杂志》与1965年《江苏中医》上报导用中医药治疗高血压几百例的分析中,均有以六味丸或六味丸类方进行治疗,最近上海高血压研究所提出认为“长服六味丸可以预防高血压”,因此六味丸在防治高血压病上有很重要作用。这些疾病在中医辨证上多为本虚标实,痰瘀同病之证,故六味丸应用正拍合病机。

其它如1965年有人在《中医药治疗支气管哮喘的概况》综述中总结指出:“未发之时以扶正为主,既发之时以攻邪为主”即谓“平时治肾,发时治肺”之说,治本固肾均用六味丸或六味丸类方,实质上六味丸本是标本同治之剂。广西中医学院颈椎病小组治疗颈椎综合症135例初步分析以中药分型治疗的脊髓型用六味丸而收效。亦有人报导用六味丸加减治愈突发性耳聋。六味丸合丹溪萆薢分清饮治疗前列腺炎。日本用六味丸类方加人参治疗糖尿病。时振声氏在《漫性肾炎蛋白尿中医治疗十法》中用六味丸类方也有一定效果。刘氏在《试探祖国医学对免疫学的认识》中说:“肾小球肾炎方面在补肾阴、肾阳基础加以活血化瘀之品,有利于机体免疫功能稳定,在动脉粥样硬化方面以补肾活血利水组成一方其降脂作用比单一用一方一药为优”这种补肾活立利水的组方原则实质上是六味丸组方原则,只是选药不同而已。因此多种疾病,尤其是慢性病,老年病,此是很合病机的。正如日本汉方研究《肝肾方要》中以现代医学角度讨论了几种疾病的治疗,其中也少不了应用六味丸或六味丸类方。

综上所论,从六味丸组方分析,结合临床多种疾病的发病机制,可以认为痰瘀致病之广,而“本虚标实,痰瘀同病”是多种慢性病的主要病机,尤其是老年病的基本病机,为我们探讨老年病的防治,提出了一个线索。
“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
行儒,修道,德释,谋兵,法阴阳,顺天地。论从天文地理人事,娱以琴棋诗画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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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帮我加积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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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 运用鸡内金经验
生芡实6g,生鸡内金3g,白面500g,白沙糖适量,诸药研细末,和面为饼烤熟,随意食之。方中“鸡内金,以补助脾胃,大能运化饮食,消磨瘀积,食化积消,痰涎自除。”再如张氏制益脾饼,治脾胃湿寒,饮食减少,常作泄泻,完谷不化。白术12g,干姜、鸡内金各2g,熟枣肉半斤上药四味,白术、鸡内金皆用生者:每味各自轧细焙熟。再将干姜轧细,共和枣肉,同:捣如泥,作小饼。木炭火上炙干,空心时,当点心,细嚼咽之。曾为友人制此方,和药一料,服之而愈者数人。后屡试此方,无不效验。

张氏日:“鸡内金人皆用以消食,而以消症瘕亦甚有力”。“鸡内金不但能消脾胃之积,无论脏腑何处有积.。如治妇人经闭月信不至者,习用鸡内金

再则,张氏承叶天士“久病人络”之说,亦认为虚劳日久络脉多瘀,鸡内金也是常用之.需留意,张氏用鸡内金消症通瘀,强调必须生用。其日:“然鸡内金必须生用,方有效验,若炒熟用之则无效矣
发表时间: 2007-6-20 08:27 作者: 神奇居士 来源: 民间中医网 ngotcm.com


但是,张氏用鸡内金也有宜忌。张氏认为,生鸡内金能化瘀血,又不伤气分,对症瘕、经闭而体弱者,鸡内金较三棱、莪术更为适宜。另外,鸡内金性主降,如脾胃受伤,饮食停滞而反胃吐食,宜用之;胃不和而肝血亏虚,阴虚不能潜阳,兼见肝火上升而致不寐者,鸡内金又可和胃降逆,引热下行。其它如肝气郁兼胃气上逆,或冲气上逆兼奔豚
证及气上冲脑之头痛等证常用生鸡内金。反之,凡大气下陷,或咳嗽吐血等证,又忌用鸡内金,以避其降气、活血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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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  发表于: 2007-06-27
正确认识朱砂的毒性
 中医以矿物入药的历史悠久,重镇安神的朱砂即为一种常见的矿物类中药,
约10%的中成药品种中含有朱砂,其中不乏安宫牛黄丸等名药。近年来,随着中
药毒副作用日益引起重视,朱砂的毒性问题也浮出水面。目前,虽然我国有关机
构和医药从业人员已对朱砂的毒性有了一定的认识,但仍须再提高。作为汞剂的
朱砂应受到严密监控:经常对其进行再评价,根据效益/风险比,限制其临床应
用,尤其应修订我国《药典》中与朱砂安全性有关的质量标准,避免含朱砂制剂
引起的汞中毒。
  ■对朱砂毒性的认识逐渐深入
  中医主要将朱砂用于安神、镇惊和抗微生物。《神农本草经》曰:“朱砂主
身体五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鬼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
可见,中医最早认为朱砂是可以久服的。随着临床实践的深入,《本草备要》、
《本草从新》等古籍中出现了朱砂致人痴呆、致人呆闷等中毒的记载。现代研究
认为,朱砂为汞剂,可致慢性中毒,久服可造成机体蓄积,对儿童危害尤大。
  我国1985年以前的各版《药典》对朱砂的毒性认识不够或描述其毒性的语义
比较含混。随着长期服用朱砂制剂造成慢性汞蓄积中毒的报道不断增多,1985年
版《药典》确认了朱砂有毒,但认识较为模糊;1995年版《药典》在这方面的认
识有所提高,将朱砂的日用量由0.3~1.5克降至0.1~0.5克,并去掉了含毒性成
分水可溶性汞盐较高的干研成细粉的朱砂炮制品,只保留了水飞法炮制的朱砂粉;
2000年版《药典》对朱砂的毒性有了进一步认识,规定炮制时干燥过程中温度必
须在40℃以下,药用朱砂不得检出水可溶性汞盐;2005年版《药典》对2000年版
《药典》相关内容未作修改。
  ■朱砂的有效成分众说纷纭
  硫化汞是朱砂的主要成分,可它是不是朱砂的有效成分,至今仍无定论。中
药复方新药开发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副主任叶祖光等在实验中,对服用了安宫牛黄
丸(含有朱砂)的实验动物的粪便进行检测,并将检测到的总汞折合成硫化汞,
发现这些硫化汞占给药量的98.5%,说明硫化汞未经肠道吸收,而是全部排出体
外,因而认为硫化汞实际上是不被机体所吸收的无效、无毒成分,而朱砂中所含
的1.5%的酸可溶性汞才是其有毒、有效成分。
  对此,一些学者有不同看法。因为,《药典》规定药用朱砂粉(即水飞炮制
品)不含水溶性汞盐,但可以含游离汞。有文献报道称,水飞朱砂中的游离汞含
量均低于1微克/克(0.0001%)。即使按照2000年版《药典》前规定的水飞朱砂
游离汞含量为18~35微克/克来计算,游离汞也仅占0.0018~0.0035%,远低于1.
5%。这说明被吸收的1.5%的汞绝大部分来源于硫化汞。
  也有人认为硫化汞不应该是无效、无毒成分,而是有效、有毒成分的前体药
物。理由如下:我国学者曾以小鼠灌胃给药的方法研究朱砂的体内吸收、分布,
发现小鼠吸收进入体内的汞量远远高于服用的朱砂中所含的可溶性汞和游离汞的
最高量,说明部分硫化汞在胃肠道的某些环境下被转化为可吸收的汞化合物。有
报道称朱砂在厌氧有硫条件下,在pH为7、温度为37℃的暗环境中与带甲基的物
质相遇能产生甲基汞,而甲基汞的吸收率可达100%。人体肠道正具备上述条件,
而且,胃肠道中的消化酶和肠道细菌中可能具有氧化还原酶、甲基转移酶等酶类,
更有助于硫化汞在消化道被转化成甲基汞或半胱氨酸汞、谷胱甘肽汞等小分子络
合物而被吸收。
  值得注意的是,药用朱砂粉除含有98%以上的硫化汞外,还含有许多金属元
素,如镁、铋、铁、硅、钡、钙、铜、锰、锑、砷、锌、硒、碲、铅等,其中有
些是对人体有害的重金属元素。是否应对这些成分在炮制方法、限量标准方面进
行规定也应引起重视。
  ■中成药中朱砂用量值得商榷
  如果以1995年版以后的我国《药典》规定的朱砂药材日用量——0.1~0.5克
为标准来衡量中成药中的朱砂量,除避瘟散外(由于《药典》没有规定该药的日
服次数,因而无法明确其日用量),对成人用药来说,没有一个品种中的朱砂用
量超标,远好于雄黄复方制剂中一半左右雄黄日用量超标的情况。
  但应该看到,朱砂是毒性药材,日用量规定范围相差5倍,显然不合理。因为
即使是无毒的中药材,日用量范围大多也只是2~3倍,超过3倍的不多。大多数毒
性药材的日用量范围为2倍,如雄黄为0.05~0.1克。如果朱砂日用量范围也规定
为2倍,即0.1~0.2克,那么中成药中朱砂日用量超标的品种数会多于雄黄量超标
的品种数。即使在5倍范围之内,如果从采用最小剂量为儿童用药量的角度来考察,
不少中成药中的朱砂量也超标,如我国《药典》中的小儿惊风散,朱砂超常规用
量2.5倍;小儿清热片,朱砂超常规用量0.4倍;小儿金丹片,朱砂超常规用量2.5
倍等等。
  而且,在2005年版《药典》中收载的46个含朱砂的中成药中,只有7个品种
要求测定硫化汞含量。如果承认硫化汞是产生药效和毒性的前体药物,就应该要
求所有生产企业必须测定中成药中硫化汞的含量,以控制含朱砂中成药的用药风
险。
  ■含朱砂中成药应再评价
  我国对中成药的再评价工作远远落后于化学药品。严格的、科学的再评价可
以确定药物疗效、毒副作用、效益/风险比、性/价比及其在同类药物中的位置。
可是我国《药典》中的中成药,绝大多数没有经过再评价,同类产品之间的比较
性再评价更少。为了促进中药现代化、国际化,首先对《药典》中收载的含有有
毒药材(如朱砂、雄黄)的中成药进行全方位的再评价很有必要。
  在我国《药典》中收载的含朱砂的中成药中,有相当一部分方子按中医药理
论分析,配伍朱砂是没有必要的,或是不合理的,或可以用其他药材替代。如已
有一些动物实验证明,朱砂在安宫牛黄丸中并不是必需的,甚至是不起作用的。
行政管理部门应通过政策引导,组织基础、临床研究机构和生产企业的科研人员,
从各自的专业角度去考察和再评价含朱砂的复方制剂,以便在修订药品标准时删
去无用而有毒的朱砂组分,对在制剂中必要的、起有效作用的朱砂作出含量范围
要求,以及制定一系列安全标准和安全用药规定,为保障用药安全,促进中成药
进入国际市场提供更加科学的支持数据。
“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
行儒,修道,德释,谋兵,法阴阳,顺天地。论从天文地理人事,娱以琴棋诗画景致。
只看该作者 16  发表于: 2007-06-27
服用中药对温度有要求--来自邯郸日报社新闻网
提示:服用中药对温度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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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15
  熬好的汤药,一般都要晾一晾等到不冷不热再服用。但有些中药服用时,对温度有特殊要求,有的需要趁热服,有的则要求完全晾凉后再服用。
  因外感风寒引起的发热怕冷、头痛、怕风、全身关节酸痛、不出汗等伤风感冒症状,应在煮沸后5分钟取下,稍停趁热服用,以帮助患者排汗,解除恶寒发热、鼻塞流涕、肢体酸痛
等症状。中药热服还可使疹毒发透,适用于麻疹刚发起的患者,可帮助疹毒随汗液排出体外,以缓解病情。热服中药还有助于消肿,适用于身体浮肿的患者。

  清热解毒、泻下通便的汤药则要求冷服。如因扁桃体炎、支气管炎、胆囊炎、尿路感染而发热的病人,或经常出现口干唇裂、大便秘结、小便赤黄等热性症状,冷服中药可通过寒凉泄热,使邪热外泄,缓解病痛,这类中药煎服时间较长。邬时民
“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
行儒,修道,德释,谋兵,法阴阳,顺天地。论从天文地理人事,娱以琴棋诗画景致。
只看该作者 17  发表于: 2007-06-27
绍奇谈医--附子为百病之长
作者 何绍奇 来源:清阳客栈

   (一)
  
  儿时上学住校,周末步行30多里回家。时值盛夏,见路边有不知其名的“庄稼”,长势甚好,叶如艾,呈剑齿状,质厚,墨绿色,泛油光。询之,才知为中药附子。后来,每到附子采挖之时,经济拮据的邻里人家便将一袋袋的附子拎回家,浸洗削皮切片,以获得一点加工费。不过活得快点干,因为新鲜附子易烂,只有浸在卤碱水中始不烂。那些天,全县所有的汽车都要赶去盐都自贡拉卤碱。

   我作医生后,曾数至大乘寺附近的附子厂考察,亲见了附子加工的全过程。江油为附子之乡,至今街上还设店卖附子,1包1kg,色如冰糖,谓是上品,用以馈赠亲友。我小时侯身体弱,尿床,每到冬至,几乎家家户户都用附子炖狗肉,这时,父亲就带我去他朋友家喝狗肉附子汤。在我印象里,附子和土豆的味道差不多,久煮之后,嚼着面面的,大概1碗4-5片,约1两左右。一次,我在上海拜访姜春华先生,他问我:你们四川人拿附子当菜吃,是真的吗?我说我就吃过,姜老为之咋舌。
  
   (二)
  
   善用附子者莫过于四川医生。明代泸州人韩飞霞在《医通》中说:“附子回阳,霸功赫奕”,但尚不以善用附子著称。清同治年间,邛崃郑钦安在成都开创了“火神派”,观其治病,恒以阴阳为纲,阴证则无论吐血、便血、尿血、喉蛾、失眠、牙痛、口臭、便秘,概投以附子、干姜之类,效如桴鼓。光绪时复有罗定昌者,其治热病发热谵语,舌生芒刺,烦躁不便,而脉尺寸俱无,即用承气加附子。说非用附子治病,而是借其热直达少阴耳。传此派之学者,百余年来不乏其人:吴佩衡南下昆明,云南遂有“吴附子”之名,他尤以善用附子治麻疹逆证而风靡一时。祝味菊东去上海,当时沪上几无不知“祝附子”者,他治热病,虽高热神昏,唇焦舌蔽,亦用附子,说热病不死于发热,而死于心衰。章次公先生于此十分心折,说他治病“心狠手辣”。名医徐小圃的两个儿子俱死于热病,小儿子又病热,几至不救,祝以附子起之。今沪上徐氏儿科仍以用附子见长,即祝公昔年所教也。祝味菊誉附子为“百病之长”,其用附子有每剂3、4两的。华阳刘民叔悬壶于上海,高僧惠宗病胃癌,吐血不止,刘力阻西医输血,以大剂干姜附子佐甘草、灶心黄土、花蕊石、云南白药、阿胶,三帖而血全止。近贤重庆龚志贤、成都戴云波诸先生,治风寒湿痹,附子都用60g以上,其中戴氏所拟乌附麻辛姜桂草汤为治痹名方。有一年,四川医生带着计算机痹证软件到北京义诊,处方用附子30g,川乌30g。竟无人敢服用,中医界攻讥者亦复不少,不几天即门可罗雀,铩羽而归。
  
   (三)
  
  附子大辛大热,通行十二经,其性刚雄,温五脏之阳。

  心功能不全多见于肺原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等疾病,大率以心阳虚衰为本,血瘀水停为标,证见心悸怔忡,汗出肢冷,喘促,神疲乏力,面色恍白,紫绀,胸闷腹胀,下肢水肿,严重者甚至出现胸、腹水,全身浮肿,小便不利,脉沉细或结代,舌淡苔白者,常用参附汤、真武汤、桂枝茯苓丸、防己黄芪汤四方合方,收效甚速。我曾在某部队医院会诊一风心病、充血性心力衰竭患者,一剂即效,再剂即可下床活动。韩飞霞说人参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王道也;黑附子回阳,霸功赫奕,合用于心衰,则相得益彰。心衰之重者,,则非伍用干姜不可,或干姜、生姜同用,附子无姜不热,附子配干姜、甘草则仲景之四逆汤也,用于心衰之吐利不止,有回阳返本,起死回生之功;阳衰而阴竭者,合生脉饮阴阳两补。章次公先生治疗心衰尝用《冯氏锦囊》的全真一气汤,即参、附合麦冬、五味子、熟地、白术、怀牛膝。

  附子温肾阳,李时珍说附子是“补下焦命门阳虚之药”;《本草正义》说附子“达下元而温痼冷”,举凡肾阳不足,证见畏寒肢冷、尿频、口渴、不食,下利滑脱不禁,腰痛,阳痿、痛经诸证,皆可用附子。命火式微,火不暖土,常用右归丸;脾肾两虚可用附子配炒山药、人参、白术;虚寒痛经,常用小温经汤(附子、当归);消渴晚期阴损及阳,阴阳两虚时,渴极而凉润生津不效者,可用附子、肉桂。唐代王焘《外台秘要》以釜盖之干润作喻:“譬如釜中有水,以火暖之,其釜盖若以板盖之,则暖气上腾,故板能润也,若无火力,水气则不上,此板终不可润也”。至于肾阳衰惫,不能化气行水之水肿,则非真武汤不可为功。

  《珍珠囊》说附子“温暖脾胃”,脾阳伤而下利不止,腹中冷痛,手足不温,脉沉迟者,理中汤加附子,即附子理中汤。我年轻时在农村作医生,经常遇到前来求救的因剧烈吐泻而亡阳的孩子,急用大剂附子配人参、干姜、干草、龙骨、牡蛎回阳固脱救逆,多能挽回。有一左姓老人,寒邪直中三阴,吐泻不已,神昏烦躁,扬手掷足,郑声喃喃,人或疑为阳证议用清下,我力阻之,盖六脉极沉微故也,用制附子24g,红人参10g,干姜15g,炙甘草6g,白术10g,龙骨、牡蛎各30g,一服而泻全止,酣然入睡,次日易方调理而安。《伤寒蕴要》说附子有“通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之功”,信然。

   附子亦温肺阳、肝阳。肺阳虚则咳喘、咯痰清稀,背冷、形寒;肝阳虚则疲惫乏力,巅顶疼痛,胁肋少腹隐痛阴冷。前者可用附子合干姜、炙草,后者可用附子合肉桂、黄芪。
  
   (四)
  
   附子治痹,古方多用之,仲景桂枝附子汤治风湿相抟,一身尽痛,不能自转侧;桂枝芍药知母汤治历节疼痛,脚肿如脱,皆其范例。《汤液本草》说“附子无所不至,味辛大热,为阳中之阳,故行而不止”。痹证的病机是“闭”,附子走而不守,温经散寒,除湿通闭,实为痹证不可或缺之药,,痛甚附子合川乌、草乌、细辛,可增强散寒止痛之功,附子合桂枝则温经通脉的作用益佳。不仅风寒湿痹可用附子,即使风热湿痹舌红脉数者,也可在祛风、清热、燥湿利湿的基础上酌用小剂量附子以通闭解结。我治类风湿性关节炎、风湿性关节炎、肩关节周围炎、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脱出、强直性脊柱炎等,就恒以大剂量附子、川乌同用。《千金方》独活寄生汤亦治痹名方,用以治疗风寒湿久羁之肩、腰、膝、腿痛,陈无择《三因方》说:如加附子,则其效益佳。
  
   (五)
  
  或曰:川人喜用附子,是盆地多雨湿,地势使然。此不知附子,亦不知川人之言,仲景就是善用、倡用、多用附子的第一人。仲景用附子与干姜、甘草相配(四逆汤)而为回阳救逆第一方;与茯苓、白术、白芍、生姜相配(真武汤)治水肿;与人参、白术、茯苓、白芍相配(附子汤)温补元阳;与麻黄、细辛相配(麻黄附子细辛汤)温经发表;与白术等(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相配治风湿骨节烦疼(术附合用为除湿之圣药);与半夏、粳米、大枣、生姜配伍(附子粳米汤)温脾止泻;与大黄、细辛相配(大黄附子汤)温下寒积;与大黄、黄芩、黄连相配(附子泻心汤)扶阳消痞;与生地、阿胶、黄土、白术、甘草、黄芩相配(黄土汤)温脾止血;与薏苡仁、败酱草相配(薏苡附子败酱散)治肠痈;与乌梅、黄连、黄柏、川椒等相配(乌梅丸)治蛔厥及久利;与地黄、山茱萸、山药、丹皮、茯苓、泽泻、桂枝相配(肾气丸)而为补肾祖方……可以说他已经把附子之用发挥到极致了,而仲景并非川人。

  仲景之后,附子的临床应用更加广泛,如:《古今录验》以附子与麻黄、桂枝、丹参、人参、防风、杏仁、防己、黄芩、生地、甘草相配(小续命汤)治风寒历节痛不可忍,腰痛背痛不可转侧,昼静夜剧。《千金方》以附子配细辛、防风、干姜、山茱萸、茯苓(三五七散)治大寒中于风腑,头痛项筋紧急。《近效方》以附子配白术、甘草、大枣、生姜(术附汤)治风虚头重眩晕。《肘后方》以附子配天雄、川乌(三建汤)治元阳素虚,寒邪外入,厥后脉沉。《太平圣惠方》以附子配独活、牛膝、桂心、川芎、赤芍、当归、桃仁(独活散)治冷滞风气攻刺,肢体疼痛。《三因方》以附子配干姜、甘草、人参、芍药、茯苓、桂心、白术(附子八物汤)治历节四肢疼痛,如槌锻不可忍。《局方》以附子配草乌、全蝎、天麻、苍术、胡桃肉(善肾散)治肾气虚损,腰脚骨节疼痛,膝胫不能屈伸;配鹿茸、肉苁蓉、人参、熟地、肉桂、石斛、五味子、黄芪、茯苓、白芍、白术、半夏、甘草(鹿茸大补汤)治孕妇诸虚不足;配人参、干姜、甘草、肉桂、吴茱萸、麦芽、神曲、枳实、桔梗、细辛(大温脾丸)治脾胃虚寒,饮食不化,食少伤多。《赤水玄珠》以生附子、生半夏、生姜相配(三生饮)治痰眩。《张氏医通》以附子配白果、橘红、生姜、甘草(冷香饮子)治夏月中寒,腹痛吐泻。《医学心悟》以附子配干姜、白术、甘草、茵陈(茵陈术附汤)治阴黄。以上名方,不过随手写来,已是挂一漏万,然从唐宋一直到明清,从官修方书到个人著作,从中可见附子之用广矣哉!近贤祝味菊更用附子配枣仁,治心动过速及期前收缩(早搏);配知母,治热病口渴欲饮而心阳不振;配磁石,治神经衰弱之失眠。姜春华先生认为许多慢性疑难杂病,特别是许多慢性炎症用常法清热解毒不效,原因即在于久病体虚而湿热火毒病邪不解,他从仲景乌梅丸、薏苡附子败酱散诸方得到启发,打破常规,温清并用,补泻兼施,体病同治,如他治白塞氏病,用附子配党参、黄芪、甘草、淫羊藿、黄连、黄芩、丹皮、蒲公英、半枝莲而效,即其范例。

  我用附子也薄有体会。除前已述及者外,肾着,用甘姜苓术汤加附子,其效更捷;肩关节周围炎,我常用黄芪、当归、白术、淫羊藿、威灵仙、希莶草、桂枝、姜黄、海桐皮,然必重用附子,否则不效;虚人易感,用玉屏风散加附子、姜、枣;急性肾炎初起,畏寒、无汗、水肿,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慢性肾炎水肿,用真武汤、实脾饮,皆以附子为主药;久泻不止、五更泻、老人大小便失禁,用理中合四神再加肉桂、附子温补命火;口腔溃疡用凉药不效者,多为阴盛阳浮,可用姜附剂破阴回阳,必阴霾去而火始安其位;慢性咽炎,用附子一片蜜炙,切成小块含咽;痛经寒症居十之七八,则用附子合当归。

   综合古今用附子的经验和我的粗浅体会,附子一物,可上可下,可攻可补,可寒可热,可行可止,可内可外,随其配伍之异而变化无穷,用之得当,疗效卓著,在群药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说它是“百药之长”,是并不过分的。
  
   (六)
  
  附子的用量,向来争议很大。仲景方用附子一枚,炮,破八片,则每帖约60g,附子质量,一大片即6-8g,曰“炮”,则为生附子,其力更大。所以当用附子时,不必畏忌,初用10-15g,如无问题,完全可以续增至30g以上。

  我治痹证,阳虚畏寒,用量均在30g以上,屡遭药房拒配,不得不郑重签字,但也有签字后仍不配的时候。我曾治张某类风湿性关节炎,每剂用附子30g,药房拒配,医生也不愿抄方,好在他在海淀药房有个亲戚,这才取了,共服百余剂而愈,前后用附子十几斤。又治孙某的寒湿痹,每付用附子30g,不应,增至60g,他为省事,两付药一起煮,则其用量实为120g矣。我不是说剂量愈大愈好,但对大证、重证,如仅用数克,则无异于隔靴搔痒,不能解决问题。

  附子须先煎,小剂量(9g左右)先煎半小时,中等剂量(15g左右)先煎1小时,大剂量(30g以上)先煎2小时,头煎如此,二煎小火煮40分钟即可。煎附子时加生姜一块(约30g,拍破)、蜂蜜1两更好,可以减低附子的毒性。

  用附子不会蓄积中毒,沈阳有位强直性脊柱炎患者,至今服药400剂以上,每方皆重用附子至30g,共用附子数十斤矣,从初诊起到现在一直坚持上班工作,已基本痊愈。

  古有乌头反半夏、栝楼、贝母、白芨、白蔹之说,为“十八反”的一组药,但没有说半夏、栝楼等反附子。川乌系附子的母头,但这是两味药,如说附子也反半夏、栝楼等,便是“株连”了。何况乌头半夏同用,在医圣张仲景已开先河。

   半夏、附子同用的机会很多,如果要我证明,我可以举出古今100个以上的医案医方来作证。有一次我处方里半夏、附子同用,某药店的药工一看处方,大为不屑,说这是哪儿的江湖医生开的方?连常识都不懂。我听了,不生气,只是苦笑。当代名医姜春华、朱良春、颜德馨诸先生都曾郑重地撰文驳斥过半夏反附子之说,读者诸君有兴趣的不妨找来看看。
“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体形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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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有药,药中有方(朱进忠)


作者:朱进忠

在我临床之余,经常求教于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前所长,已故名老中医李翰卿先生。问:为什么有的患者别人用大方大剂不效,而老师用小方小剂却其效如神?答曰:要想做到处方用药精炼有效,必须做到处方时要方中有药,药中有方。

再问:何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答曰:所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即:①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这是前人的什么方?它的主治证是什么?②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后人在这一方剂的主治证上有什么发挥?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该方的组成药物的主治证、性味特点、升降沉浮、归经是什么?这是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原则的第一步。第二步,即所谓加减药物的问题,其中:①加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减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沉浮、主治功用的特性。②加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一个药物可以与原方药物组成什么方?这个方的主治证是什么?③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减去该药组成的方剂及主治证。总之,不管加减什么药都不但知道药,而且应该知道方的复杂变化。

    还说:有的人所以用大方大剂不效,其原因有四:①处方时只注意了处方中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浮沉。②处方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药物组成方剂后所带来的变化。③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所带来的升降浮沉、归经的变化。④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加减药物的特性,没有注意到加减药物所带来的方剂组成和功能主治的变化。在这四个问题中特别是带来的方剂变化。

    要想做到方中有方,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必须在以下两个方面下功夫:①熟读药物学。在读药物学时,要切忌死背,要多在比较中下功夫,找出众多药物间的相同点和相异点。

    ②多读方。要善于把众多医家主治相同、组成相同,主治相同而用药不同,主治不同而用药相同,药味相同而剂型不同的方剂进行纵横比较,并在比较中找出它们共性和特性。如此这般的钻研数年,就可达到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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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仁心 贡献值 +5 - 2007-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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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  发表于: 2007-07-12
张琪教授临证用大黄经验

    大黄,是临床治疗各种急慢性病的良药,明代杰出医药学家张景岳谓“夫人参、熟地、附子、大黄实乃药中之四维,人参、熟地者治国之良相也,附子、大黄者乱世之良将也。”古代名医有用药如用兵的论述,并多次赞誉大黄具有尖锐攻击,无坚不摧之力,斩关夺将,犁庭扫穴之能,能祛邪止暴,拨乱反正,定祸乱而致太平,故名之曰“将军”。导师黑龙江省中医研究院、省中医医院张琪教授,善于运用大黄,笔者侍诊在侧,于其博大精深中觅得一鳞半爪,介绍如下。

    一、通里攻下 急救建功
    葛洪《肘后备急方》中第一味常备急救药即是大黄,大黄是中医治疗急危重症最常用的药物,认为大黄具有下瘀血,破癥瘕积聚,荡涤胃肠,推陈致新的功效。现代医学发现,大黄能够活血化瘀,改善微循环,清除胃肠道内细菌和病毒,促进新陈代谢。张老临床应用大黄治疗急症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高热 大黄苦寒,泄下攻积,清热泻火解毒。生大黄能够泻热毒,破积滞,行瘀血,用于实热便秘,谵语发狂,时行热疫,能宣一切气,泄壅滞水气,利大小便,去五脏湿热秽浊。张老临床用于邪毒入里,郁而化热,结于肠腑,阻滞不通者,每获良效。见症为壮热如潮,腹胀腹痛,腹满拒按,神昏谵语,大便不通或下利清水,一般剂量为15g,最多曾用至50g.

    曾治疗一重症病毒性脑炎病人,郭某,男,34岁,持续高热40℃,伴有抽搐神昏,辨证为暑厥,病人大便2周未行,以大承气汤鼻饲,6小时1次,进药2剂,体温降至38.5℃,抽搐消失,再进2剂,泄下硬粪块少许,体温降至37.5℃左右,改大黄为25g,再进2剂,泻下大量污水黏液,体温转至正常。

    各种原因引起的中枢性高热,临床表现为体温持续39℃以上,体表无汗,可出现相对缓脉,或血常规白细胞正常,应用物理降温,及一般解热药和糖皮质激素类药大多无效。张老认为这时应用大剂量生石膏、生大黄,清热解毒通腑泻热不仅可以有效退热,而且能减少并发症,提高病人生存质量。

    另外,张老根据大量临床实践提出,对于高热神昏、躁动抽搐病人,辨证往往为阳明腑实证,病人一般在重症监护病房,经西医胃肠减压,以及各种引流插管术等,病情危重,有的甚至肠鸣音消失。由于大量应用抗菌素,易造成集体菌群失调,口腔霉菌感染,所以有时舌诊并不典型,此时应以腹部症状为主,凡腹部胀满拒按者,均可投以峻下之剂,急下存阴。此举可以促进胃肠蠕动恢复正常,泄下在里之瘀热毒邪积聚,确有一泻而解之功。 _`

    2.急腹症 张老认为六腑的生理特点是气机运行,泻而不藏,满而不实,动而不静,以通为顺,也以通为用,故“不通则痛”为急腹症的主要病机。所谓不通,一是气血瘀滞,经络阻塞,二是胃肠被有形实邪所阻滞,二者相互影响,其主要病理特点为实热壅滞,气血瘀滞,胃肠阻塞。因属于急危重症,故选药攻下之力宜猛,用量宜足。张老曾用大黄40g,收效良好。大黄、芒硝为治疗急腹症的要药,如邪热积聚较久,大便坚实,难以攻下,则必须借芒硝之软坚散结润下之功,硝黄合用,相互协同,荡涤胃肠实热,效果甚佳。

    一“小肠坏死”术后病人高某,男,57岁,术后腹胀难忍,无排气、排便,呃逆呕吐不止,诊为“高位绞窄粘连性肠梗阻”。因采取保守治疗,行胃肠减压,24小时引出胃液2000ml,多次灌肠后,仍无排气,有少许粪便,小便黄赤量少。病人呃逆声响,呕吐频繁,难以入睡,舌淡苔黄厚腻,脉沉滑有力。先用旋覆代赭汤解其呃逆。处方:生赭石30g(单包),大黄15g,旋覆花20g,厚朴20g,枳实15g,姜半夏20g,黄连15g,黄芩15g,莱菔子25g,水煎少量多次频服。服药2剂,呃逆基本消除,但仍无排气排便,仍呕吐,腹胀程度较前略有减轻。治以通腑泄热,破气活血开瘀。处方:海藻30g,大黄25g,青皮20g,厚朴15g,枳实15g,桃仁20g,三棱15g,莪术15g,莱菔子20g,赤芍20g,生赭石30g,番泻叶15g(后下),甘遂末5g(单包冲服)。服药2剂后,泻下大量秽浊粪块夹有污水,病人随之排气,呕吐、腹胀基本消失。西医复查,肠粘连大部分缓解,以上方去甘遂,大黄减为10g,加西洋参、白术等逐渐调养,共服药月余。随访2年,状态稳定。

    3.中风 经临床实践,张老发现中风虽有阳闭、阴闭之分,但以阳闭较为多见。阳闭辨证大多为实热郁结,气血上逆,在治疗上应以泻其实热为主;阴闭者辨证多为痰浊闭塞清窍,治疗应以豁痰开窍为主。阳闭者以大便闭结不通为主要表现,甚至大便7~8日1行,此时神志不清为腑实不通,邪热内扰,导致心神昏蒙所致。治疗当以通腑泻浊,化痰清热为主。

    张老临证时一般喜用大黄,泻下攻积,清热泻火解毒,同时配以化痰之品,若大便得行,腑实得通,则病人即可转危为安。大黄用量可根据病情,一般15g~25g为宜。腑实严重者,可加芒硝软坚散结,以增强泻下之功。阳闭者脑出血,其病机多因邪热迫血妄行,导致血溢脉外,正所谓“热伤血络”。大黄除清热作用之外,还具有止血化瘀的作用,因邪热而导致出血者,邪热除则血自止。且脑出血的特点与其他部位出血不同,离经之血难以排出体外,瘀阻于局部,即为瘀血。此时单用止血之药,往往徒劳无功,而大黄既能泻下攻积,通腑泻热,又能化瘀止血,故大多收效满意。

    李某,男,64岁,脑出血,以内囊——基底节区为主,约35ml。病人神志昏迷,右半身瘫痪,口眼歪斜,牙关紧闭,喉间痰声响亮如曳锯,小便自遗,颜色黄赤,大便7日未行,腹部拒按,舌红绛,苔黄厚而干,脉弦滑数而有力。诊为中风之中脏腑,辨证为阳闭,病情特点为痰热内阻,腑实不通,清窍闭塞。治以化痰清热,通腑泻浊,活血祛瘀,开窍醒神。处方:生大黄10g,姜半夏20g,胆南星15g,陈皮20g,黄连20g,黄芩15g,生栀子15g,石菖蒲20g,郁金20g,水蛭5g,生地15g,玄参20g,寸冬20g,菊花15g(后下),白蒺藜15g,甘草10g。水煎鼻饲,每4小时1次。给药3剂,牙关已开,小便已基本自知,大便仍然未排,舌红,舌苔黄厚,脉弦滑数而有力。此为痰热与内结之实稍减,前方改生大黄为15g,加芒硝15g(烊化),加枳实20g,厚朴15g。又进药3剂,排大便3次,意识逐渐转为清醒,能简单对话,舌红,苔黄白而干,喉间痰鸣基本消失。一诊处方再进3剂,神志基本清楚,语言表达基本流利,但右侧半身不遂无明显变化,以大秦艽汤、补阳还五汤、地黄饮子交替加减化裁,又服药50余剂而基本痊愈,随访至今稳定。

    4.顽固性水肿 张老治疗肝硬化重症腹水、肾病综合征高度腹水、结核性腹膜炎高度腹水,往往用大黄、甘遂,配以枳实、厚朴、三棱、莪术、槟榔、牵牛子之类,效果满意。 _

    大量腹水,胀满严重者,一般健脾利水之剂无效,然而峻剂攻下,容易损伤正气,同时腹水消退后,腹胀减轻,只可暂时宽松,停药后腹水又再度聚集,腹胀如故。此时如果不用峻剂攻下,则水无出路,病情必生他变。因此只要肝硬化病人尚未出现便血昏迷,肾病综合征以及结核性腹膜炎病人一般状况可,尚在可攻之时,张老往往果断应用峻剂攻水,以消除其胀满,常用舟车丸加减化裁。以甘遂、大戟、芫花攻逐脘腹之水,上三药先以醋炙后再入药,以减少对胃肠道的刺激。以大黄、牵牛子荡涤胃肠实热,泻下攻积,其用量根据病人体质以及蓄水程度而定。大黄一般用量为15g,最多曾用到50g,但要注意中病即止及适时减量。药后排出大量水样便,随后小便增多,此时张老再用茯苓导水汤之类健脾行气,使尿量逐渐增加,腹水也随之逐渐消除。

    曾经治一肝硬化病人王某,44岁,肝炎后肝硬化失代偿期,一般状态较差,身体羸瘦不支,面色黧黑,巩膜黄染,口唇干燥,高度腹水,腹部膨隆,B超显示肝脏已明显缩小,脾肿大位于肋下3横指,脘腹胀满不能饮食,大便不爽,3日1行,小便黄赤量少,舌质红,舌苔白厚而干,脉沉弦滑。辨为肝胆血瘀,无力运化,湿邪困脾,郁而化热,水湿与邪热交互为患。处方:生大黄15g,茵陈蒿50g,生栀子15g,枳实15g,厚朴15g,半夏25g,泽泻15g,陈皮15g,黄连15g,黄芩15g,砂仁10g,知母15g,姜黄15g,猪苓15g,茯苓15g,白术20g,甘草10g。水煎,每日1剂。服药7剂,尿量有所增加,腹部略觉宽松。前方加槟榔20g,二丑各20g,甘遂末5g(冲服),水煎,每日1剂。服药7剂,尿量显著增加,24小时2500ml左右,大便基本1日1行,去甘遂,改大黄为10g、茵陈蒿为30g,病人先后服药30余剂,腹水全消,又以鳖甲煎丸之类加减,服药半年余,肝功基本正常,可上班正常工作。

    5.吐血、衄血、血尿 阳明为多气多血之经,若阳明热盛上亢,则可引起血随气逆,发为吐血、衄血,一般止血药效果不理想。生大黄苦寒泻热降逆,能使邪热除,逆气降,而血归其经。《金匮要略》中泻心汤,大黄与黄连、黄芩合用,即以大黄为主药,直入阳明,降逆清热。张老曾以大黄与代赭石、黄芩、黄连合用治疗多例急性吐血、衄血,不仅起效迅速,而且远期疗效巩固,基本无复发。其辨证要点为舌质红绛,舌苔干少津或色黄,脉滑实有力。 __ _

    尿血的病因甚多,属邪热蕴藉,迫血妄行,血溢脉外者,张老必用大黄与桃仁泻热化瘀止血。大黄为泻热止血良药,凡急慢性肾小球肾炎、肾盂肾炎、泌尿系感染,症见舌质红或红紫,脉滑数而有力,小便短赤,无论肉眼血尿或者是镜下血尿,屡用屡验,但大黄用量宜小,以5g~10g为宜,防止用量过多。大黄不仅止血,且有清热利水之功,八正散中加入大黄5g,治疗热淋往往事半功倍。

    二、清热化瘀 通利软坚
    张老善用大黄治疗前列腺疾病,认为慢性前列腺炎及增生的主要病机为肾虚导致膀胱气化失司,日久湿热瘀血阻滞。治疗上强调扶正与祛瘀并重,补益肾气助膀胱气化以扶正,清热利湿活血软坚以祛瘀。在祛瘀的问题上,主张清热泻火与消痰软坚并用,以大黄、桃仁为药对。生大黄泻下攻积,清热泻火解毒,活血祛瘀,既泻阳明实热,又通利小便,化痰止血;桃仁活血化瘀,润肠通便,擅治血结、血燥、血秘。大黄与桃仁配伍即取法《伤寒论》桃仁承气汤之意,活血化瘀,通利泻热,消瘀滞、破瘀血以利水道,治疗下焦蓄血。大黄又可治尿道痛,为治疗前列腺炎及增生的良药,但应注意用量,一般为7g~15g,多则易致泄泻;桃仁一般用量为15g~20g。方中加入大黄、桃仁不仅起效迅速,而且远期近期效果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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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蠲除浊毒 维护肾功 _
    慢性肾功能衰竭,张老大多辨为湿浊邪毒贮留。邪毒郁久化热,湿热上泛,脾胃升降失司,转枢不利,出现胃脘胀满,恶心呕吐,口气秽浊,周身以及口中有氨味,舌体肥大,舌苔垢腻,脉弦滑或沉滑。其治用大黄苦寒清泻热结,蠲除浊毒,同时配以砂仁、草果仁、苍术、藿香芳香醒脾,化湿辟秽,二者相互调济,既不苦寒伤胃,又无辛燥伤阴之弊,用后肌酐尿素氮得以迅速有效下降,其临床症状也常常随之而愈。大黄一般以醋炙后入药,用10g~15g,具体用量应根据病人大便次数加以调节,以每日2~3次为宜,且泄下物应为基本成形的软便,而不应为稀水,防过分泻下,损伤胃气。中医治疗慢性肾功能衰竭大多从泻下立论,以不同的药物、不同的途径促使肌酐尿素氮,从大便乃至皮肤等其他途经排出体外,其中大黄的应用频率最高。张老认为,大黄为苦寒泻热药,临床用于慢性肾衰,表现为舌质红,舌苔黄,大便干燥闭结,辨证为湿热浊毒内阻的较为适宜。

    典型病例刘某,女,47岁,2002年6月17日初诊。既往慢性肾小球肾炎病史19年,慢性肾功能不全发现5年,病人面色萎黄无华,头晕腰酸,倦怠乏力,舌质淡紫,苔薄白,脉沉细无力,大便溏泄,1日2~3次,血清肌酐512.3mmol/L,尿素氮14.24mmol/L,尿蛋白(++)。辨证为脾肾两虚,湿浊内阻。治以补脾益肾,辅以化浊活血。处方用白芍、川芎各15g,生地、当归各20g,红参15g,白术、何首乌、菟丝子各20g,茯苓、半夏、桃仁、丹参、陈皮、山萸各15g,大黄7g,甘草10g,水煎服。病人服药21剂,体力明显增加,大便1日1~2次,成形。效不更方,再服28剂,血清肌酐345.6mmol/L,尿素氮9.18mmol/L,尿蛋白(-)。病人先后服药114剂,血清肌酐159.4mmol/L,尿素氮8.25mmol/L。病人除仍稍觉乏力之外,无明显不适。

    四、泻热清心 豁痰醒神
    张老观察狂躁型精神病大多由痰火扰心所致,以大黄与礞石、甘遂、菖蒲、郁金、芒硝、厚朴等合用治疗,屡用屡验。其临床表现大多为颜面红赤,双目怒视,头痛不寐,大便闭结不通,舌质红,舌苔黄或黄厚腻,脉弦滑有力,呼号怒骂,浑不知人,不避亲疏,力大异常,打人毁物,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等一系列阳热亢奋的症状,治疗以泻热化痰为主,其中大黄用量宜10g~15g,可用到30g,同时配伍礞石、甘遂、菖蒲、郁金、芒硝、厚朴等,病情特严重者可加大甘遂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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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某,女,24岁,因婚姻问题而发病,终日躁扰不宁,打人毁物,夜不能寐,脉沉实而有力,舌质绛,苔黄厚腻,先投以礞石滚痰丸,大黄用20g,加桃仁、郁金、菖蒲,服药7剂,病情无明显变化,加入甘遂10g,芒硝15g,从服第2剂药起,每日泻下7~8次,精神症状明显好转,家属惟恐泻下次数过多,病人难以承受。张老但言此病为痰热郁结,化火扰心所致,应除恶务尽,防止复发,坚持服药。病人继续服药后,大便次数逐渐减少至每日2~3次,神志进一步好转,连续服药月余,病情基本痊愈,随访至今,状态稳定。

    张老认为此例始终大黄与甘遂、礞石同用,一度泻下较重,但不泻则痰热不能尽除,继续服药泻下次数反而减少,为邪气渐退之兆,同时神志逐渐清醒,说明治疗得当,用药不必拘泥于定式。另外,芒硝、甘遂毕竟属于峻药,作用猛烈,临证时重证则合用,并要注意防止病重药轻或峻剂轻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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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仁心 贡献值 +5 - 2007-07-12